夜色笼罩下的杭州城郊,“诚信车市”灯火辉煌,霓虹灯带勾勒出一辆辆二手车的轮廓,空气中夹杂着烟草和廉价香水的气味,显得有些刺鼻。
每辆车背后,似乎都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,等待着被揭开。
李浩站在一辆深灰色路虎揽胜前,目光如炬,仔细检查着车身的每一个细节,像是侦探在勘察现场。
他身材中等,留着利落的平头,穿着一件不起眼的户外夹克,与周围喧嚣的讨价还价氛围显得格格不入。
“兄弟,这车绝对值,实话跟你说,性价比超高!”一个挺着啤酒肚、脖子上挂着粗金链的中年男人凑过来,笑得满脸油光,“原车主是个搞建筑的,资金周转不过来,才忍痛低价卖。原价落地快70万,现在只要12万,简直跟白捡似的!”
李浩没急着搭腔,绕着车慢悠悠转了一圈,蹲下来用手电筒照着底盘,检查轮胎磨损和悬挂状态,动作熟练得像个老司机。
“抵押车,手续不齐,不能过户,是吧?”李浩站起身,语气平静地问道,眼神里透着一股淡定。
车行老板笑容僵了半秒,很快又堆起满脸热情:“哟,兄弟是行家啊!没错,是抵押车,但绝对干净,不是偷来的!有债权转让合同,签字画押,合法得很!只要不被原车主找上门,开着绝对没问题。”
“GPS装在哪儿?”李浩直截了当地问。
“两个,一个藏在后备箱地板下面,一个在保险盒旁边。”老板毫不遮掩,爽快回答,“我可以帮你拆了,顺便装个信号屏蔽器,拆GPS收800,屏蔽器1200,保准没人能找到你!”
李浩轻轻摇头,嘴角微微上扬:“不用拆,就留着。”
“不拆?”老板愣住了,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兄弟,你可别开玩笑!这GPS不拆,车贷公司分分钟定位到你,到时候拖车上门,我可不管!”
“我明白。”李浩眼神坚定得像块石头,“我要的就是他们找到我。”
车行老板彻底傻眼,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。
他干这行多年,卖过无数抵押车,见过贪便宜的,见过急着用车的,但像李浩这样主动要求留GPS的,真是头一回见。
“兄弟,你这是要干啥?”老板试探着问,语气里满是好奇。
“12万,现金交易。”李浩从背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,递过去,“现在就办手续,GPS一个都别动,尤其是‘永信金融’装的那个,必须保证它能正常运转。”
老板接过钱,愣了半晌,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。
他隐约觉得,眼前这个年轻人买车,绝不是为了开着玩那么简单。
当晚,李浩没直接回家,而是开着刚买的路虎,直奔城郊一家户外用品店。
他在店里花了两个多小时,采购了一堆装备:高海拔专用帐篷、能抗零下30度的睡袋、便携式燃气炉、高原氧气罐、军用干粮、急救医疗包,样样齐全。
随后,他又开到一家汽车配件店,买了备用轮胎、车载气泵、防滑链条、越野绞盘、便携发电机等一堆专业装备。
回到租住的小区,他把这些东西有条不紊地塞进路虎的后备箱和车顶行李架,动作熟练得像在执行任务。
回到出租屋,屋里一片狼藉,墙上被喷了红色的威胁涂鸦,家具翻得乱七八糟,抽屉被扯开,东西散落一地。
窗台上,他从老家带来的那盆兰花被砸得稀烂,泥土洒满地板,像是被人恶意糟蹋。
李浩面无表情,默默收拾了几件必备衣物和私人物品,塞进一个小背包。
他的动作冷静得像个机器人,仿佛这满屋的混乱跟他毫无关系。
坐在床边,他打开手机相册,翻到两年前的一张照片。
照片里,他西装笔挺,笑容满面,站在自己刚开的设计工作室门口,意气风发。
旁边站着几个当年的合作伙伴,还有他的未婚妻小雅,笑得温柔又甜美。
那时的李浩,刚从大厂辞职,带着满腔热血和积蓄投身创业,凭着过硬的技术和人脉,工作室很快接到几个大项目,前景一片大好。
为了撑起公司门面,也为了兑现对小雅买车的承诺,他贷款买了这辆路虎。
可谁知,一场突如其来的行业寒冬,让几个大客户纷纷砍预算,有的甚至赖账不还。
资金链断裂的危机像黑云压顶,迅速把他逼到绝境。
走投无路下,他向“永信金融”借了一笔过桥贷款,用路虎做抵押。
合同条款看似简单,月息号称“两分”,听起来不算离谱。
可签完字他才发现,这“两分”是日息,年化利率高达72%,远超法律红线。
他试图跟对方协商,却被冷冷告知:要么还钱,要么等着车被拖走。
各种名目的罚息、滞纳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,半年时间,30万的贷款变成了80多万的债务。
工作室破产,合伙人四散,未婚妻小雅在催收人第四次上门后,默默收拾东西走了。
李浩被贴上“老赖”标签,征信黑得像锅底,连普通工作都找不到。
催收电话一天几十个,威胁短信铺天盖地,连他父母都被骚扰得鸡犬不宁,母亲甚至因此急病住院。
他试过报警,警察却说这是民事纠纷;找律师,答复是诉讼至少拖一两年。
而这一两年里,催收不会停,高利贷的利息只会越滚越高。
绝望中,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里成型:既然甩不掉这些追债的恶狼,那就让他们付出代价,让他们知道,有些人不是好欺负的。
李浩关掉手机,深吸一口气,走到破旧的书桌前。
他拿出一张纸,写下几个字,压在被翻得皱巴巴的贷款合同下面。
随后,他背上包,锁好门,走向那辆装备满满的路虎。
发动机启动的瞬间,仪表盘的灯光依次亮起,低沉的轰鸣声像在宣誓某种决心。
李浩打开导航,目的地输入两个字:“西藏”。
他留在桌上的纸条,写着简简单单五个字:“想收车?西藏见。”
杭州,“永信金融”公司的监控室里,气氛有些紧张。
“张哥,319号路虎有动静了!”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员工盯着屏幕喊道。
张强,清收部的头头,闻言放下手里的咖啡,慢悠悠走过来。
他三十多岁,短发精干,身材壮实,业内人称“追车狂人”,干这行八年,从没失过手。
“去哪儿了?”张强瞥了眼屏幕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。
“往西,应该是上了G50高速。”操作员小李放大地图,红点在屏幕上缓缓移动,“车主叫李浩,逾期134天,催收等级A+。”
张强冷笑一声:“又一个想跑路的家伙。现在的人真没新意,以为换个城市就能躲过去?”
监控室里几个人都笑了,像是听到了老掉牙的笑话。
这种事他们见多了,欠债人开着抵押车跑路,以为躲到外地就万事大吉,却不知GPS定位系统让他们无处可逃。
“现在派人追吗?”小李问。
“不急。”张强摆手,点燃一根烟,“让他跑几天,等他在某地停下来安顿好,咱们再一锅端,省得他中途换地方,浪费咱们时间。”
接下来的几天,监控室的氛围渐渐变得诡异。
那个代表路虎的红点没像往常一样在某个城市停下,而是持续西行,穿过浙江、安徽、湖北、陕西,最后进入甘肃地界。
“他不会真要去西藏吧?”当红点进入青海,沿着青藏线继续前行时,小李忍不住嘀咕。
张强脸色也不太好看,眉头拧成一团。
西藏可不是随便派人就能去收车的地方,高海拔、恶劣天气、复杂路况,清收成本至少是普通任务的四五倍。
“盯着点。”张强咬牙,声音里透着不甘,“我就不信他真敢把车开到西藏去。”
可红点的轨迹毫不含糊,穿过荒凉的戈壁,翻过皑皑雪山,一路向西,直奔那个被称为“世界屋脊”的地方。
每次GPS信号因山谷或隧道短暂中断,监控室的人都屏住呼吸,生怕信号彻底丢失。
但令人意外的是,信号总会在几小时后重新出现,车辆位置又往西推进几十甚至上百公里。
“这家伙是疯了不成?”当红点最终停在拉萨郊外,连续72小时不动后,张强拍桌而起,“他真把车开到西藏去了!”
监控室里一片死寂,所有人都意识到,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清收任务,而是一场明目张胆的挑衅。
“张哥,咋办?”小李小心翼翼地问,“要不…就算了吧?一辆车才12万,追到西藏成本都不止这个数…”
“算了?”张强冷冷瞪了他一眼,眼神像刀子,“你知道这意味着啥?今天放过这辆路虎,明天就有一百辆车开到西藏去!‘永信金融’的脸往哪儿搁?”
小李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吭声。
在他们这行,立威比赚钱更重要,一旦让人觉得开到西藏就能逃债,他们的清收体系就彻底崩了。
“订机票,准备装备。”张强声音冷得像冰,“三天后,我亲自带队去拉萨,让这李浩知道,‘永信金融’没他甩不掉的车!”
与此同时,李浩坐在拉萨郊外一家藏式茶肆的露台上,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酥油茶,目光悠远。
远处,雪山在阳光下闪着银光,五彩经幡随风飘扬,像在诉说某种古老的信仰。
他的路虎就停在茶肆外的空地上,车身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,像个征战归来的老兵。
三千多公里的长途跋涉,让这辆城市SUV彻底蜕变成一头硬核猛兽。
李浩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软件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
他知道,追债的猎人已经咬住了猎物,而他这个所谓的“猎物”,正等着猎人自投罗网。
这不是逃跑,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埋伏。
三天后,张强带着三个手下飞抵拉萨贡嘎机场。
刚下飞机,高原的稀薄空气就让他们头晕目眩,胸口像被压了块石头。
尽管提前吃了抗高反药,但海拔骤升带来的不适还是让他们脚步虚浮。
“适应一下就好了。”张强强忍着头痛,努力保持镇定。
他不能在手下面前露怯,这是他多年清收生涯的铁律。
他们租了两辆越野车,按照GPS指引,朝目标地点开去。
“车在哪儿?”张强问,声音因缺氧有些沙哑。
小李查看手机:“在市郊西北方向,差不多30公里,地图上看,像是…一座寺庙?”
张强皱眉,寺庙?李浩跑去西藏寺庙干嘛?想当和尚躲债?
高原天气像小孩脸,说变就变,刚出城区,天空就阴了下来,雪花开始飘落,很快遮住了前挡风玻璃。
“该死的天!”张强骂了一句,示意司机慢点开。
车队在蜿蜒的山路上艰难前行,两侧是陡峭的悬崖,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车毁人亡。
小李脸色发白,既是吓的,也是高反加重。
终于,导航提示接近目的地。
雪停了,车窗外是一片壮阔的高原风光,远处一座金顶寺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,周围经幡飘动,像在迎接远客。
寺庙前的空地上,一辆深灰色路虎揽胜静静停着,像在等待他们的到来。
“找到了!”小李指着车,激动得声音都颤了。
张强眯眼打量四周,这里海拔至少4500米,空气稀薄得让人喘不过气,周围除了寺庙几乎没其他建筑,最近的村子也在十几公里外。
那辆路虎就这么大剌剌停着,毫无遮掩,像在挑衅。
“小心点,可能有猫腻。”张强低声提醒,示意后车做好准备。
两辆车慢慢靠近路虎,在十几米外停下。
张强带着手下下车,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。
就在这时,路虎车门开了,一个穿藏式羽绒服的年轻人走出来。
他皮肤被高原的烈日晒得黝黑,但眼神锐利得像刀锋,透着股沉稳。
“等你们好几天了,张队长。”年轻人语气平静,像是老友见面。
张强愣了一下:“你是李浩?”
“对,是我。”李浩点头,笑得从容,“一路辛苦,要不要喝杯酥油茶?高原冷,热茶暖身。”
这淡定让张强始料未及,按理说,欠债跑路的人见到清收队,早就吓得腿软了,可这家伙却像在招待贵客。
“少废话!”张强冷哼,“我们是来收车的,不是来喝茶的!钥匙交出来,别浪费大家时间。”
李浩笑笑,从口袋掏出钥匙,随手抛给张强:“喏,车就在那儿,随时开走。”
张强接住钥匙,眉头皱得更紧。
这也太顺利了,千里追到西藏,对方却这么痛快交钥匙?
“你玩什么把戏?”张强盯着他,语气里满是怀疑。
“没把戏。”李浩摊手,笑容坦然,“车是你们的,我还给你们,有问题?”
张强不再多说,示意小李和另一个手下检查车辆。
三人绕车转了一圈,确认没明显陷阱后,张强用钥匙打开车门。
车内收拾得干干净净,装备齐全,显然为长途旅行准备充分。
小李检查油表,显示还有大半箱油,足够开回拉萨市区。
“车没毛病。”小李向张强汇报。
张强点头,看向李浩:“不管你打什么主意,今天这车我们带走,但你的债还在,利息照算,想翻身,赶紧把钱还清。”
李浩依旧笑着,掏出手机,点开一个视频,递过去:“没问题,车你们拿走,不过走之前,建议看看这个。”
张强接过李浩递来的手机,眉头紧锁,带着几分不耐烦点开视频,屏幕上跳出一段监控录像,画面有些昏暗,但声音却清晰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视频里,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坐在豪华办公室里,翘着二郎腿打电话,语气嚣张得像个土皇帝:“对,就是那辆路虎,姓李的小子欠了80万,车必须收回来!他家那点破事,随便吓唬几下,他妈都吓得住院了,还敢不还钱?不怕他全家睡大街?”
张强脸色瞬间变了,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,正是“永信金融”老板王总的声音,这段对话显然是内部的秘密录音,绝对不是随便能流出去的东西。
李浩站在一旁,双手插兜,脸上挂着淡然的笑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:“张队长,这只是个开胃菜,继续往下看,后面的更精彩。”
张强咬牙滑动屏幕,下一段视频里,王总和几个手下围坐在一个烟雾缭绕的会议室,桌上堆满了合同,旁边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茅台,酒气弥漫。
王总拍着桌子,醉醺醺地嚷嚷:“这帮欠债的,以为报警有用?警察才懒得管这种民事纠纷!咱们的合同,条款写得滴水不漏,法院都挑不出毛病,姓李的想翻身?做梦!”
一个手下嘿嘿笑着附和:“就是,那小子以为跑西藏就没事了?GPS攥在咱们手里,他跑月球上也得还钱!”
张强额头冒出冷汗,手指微微发抖,他意识到,这视频要是传出去,“永信金融”的名声就彻底砸了,客户得跑光,监管部门也得找上门。
李浩平静地开口,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:“张队长,我这人从不主动惹事,但你们‘永信金融’做得太绝,逼得我公司倒闭,母亲住院,我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找不到,这笔账,总得好好算算吧?”
张强喉咙发干,强撑着镇定,声音却有些发虚:“你…你哪来的这些视频?偷拍是违法的,你别想拿这个威胁我们!”
李浩冷笑一声,眼神像刀子一样锐利:“违法?你们放高利贷,年化利率72%,这就不违法了?合同里那些霸王条款,真以为法院看不出来?我看未必。”
张强还想嘴硬,小李突然拉住他的袖子,低声急道:“张哥,这地方偏得要命,信号都不稳,咱先把车弄走,回头再跟他算账,别在这儿耗着!”
张强狠狠瞪了李浩一眼,咬牙切齿地说:“姓李的,这事没完!车我们带走,你的债照样得还,利息一分不会少!”
李浩耸了耸肩,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:“车随便拿,视频我还有备份,存在云端,随时可以发到网上,估计‘永信金融’的老客户们会很感兴趣,看看他们是怎么被你们坑的。”
张强心头一震,像是被泼了盆冷水,气得牙根痒痒,却又不敢轻举妄动。
他挥手示意手下上车,带着满腔怒火钻进路虎,猛踩油门,准备离开这片该死的高原,回去再想办法收拾李浩。
可车刚开出几百米,引擎突然发出一阵怪响,仪表盘上红灯狂闪,紧接着车子剧烈抖动,直接熄火,停在原地不动了。
小李吓得跳下车,蹲下检查油箱,脸色煞白地喊:“张哥,油箱里…全是沙子!这车根本开不了,彻底废了!”
张强气得一拳砸在方向盘上,回头看向李浩,却见他慢悠悠走过来,手里还端着那杯酥油茶,笑得像个没事人,脸上写满了戏谑。
“张队长,忘了提醒你们,这车的油箱我动过点手脚,跑了三千多公里,早就该报废了,估计你们得花不少钱修,拖回去的成本也不低。”
张强肺都要气炸了,跳下车,指着李浩吼:“你小子耍我呢?故意把车开到这鬼地方,就是想让我们白跑一趟,赔了夫人又折兵?”
李浩摊手,语气无辜得像个局外人:“我可没让你们来,是你们自己非要追到西藏的,我好心把车还你们,你们还嫌弃?早知这样,我还不如开到更远的地方。”
小李急得满头大汗,声音都带了哭腔:“张哥,这车修好得花好几万,拖回杭州成本更高,咱这趟不是白来了?还得倒贴钱!”
张强狠狠瞪了李浩一眼,转身拨通王总的电话,把这边的糟心事一五一十汇报过去。
电话那头,王总破口大骂,声音大得连小李都听见了:“废物!一辆破车都收不回来?那姓李的视频呢?赶紧抢过来销毁,不然咱们全完了!”
张强挂了电话,带着两个手下逼近李浩,语气阴狠得像要吃人:“小子,把手机交出来,不然别怪我们在这荒郊野岭对你不客气!”
李浩后退一步,举起手机晃了晃,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:“想抢?行啊,不过我得提醒你们,这儿是寺庙,入口有监控,寺里的喇嘛也不是吃素的,你们敢动手,估计走不出这片山。”
张强环顾四周,果然看到寺庙入口处站着几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喇嘛,正朝这边张望,旁边还有个摄像头,红点一闪一闪,像在警告。
他心头一凉,知道在这地方动手,十有八九讨不了好,高原反应已经让他的手下蔫了吧唧,根本没战斗力。
李浩继续慢条斯理地说:“张队长,我劝你们别白费力气,这视频我早就传到云端,设置了定时发布,24小时后全网可见,除非你们现在把我灭口,不然谁也挡不住。”
张强气得牙根痒痒,但高原的稀薄空气让他头晕得像踩在棉花上,胸口闷得喘不过气,根本没力气动手。
小李拉住他,急得满脸通红:“张哥,咱先回去吧,这地方太邪门,兄弟们高反都顶不住了,再耗下去怕是要进医院!”
张强狠狠吐了口唾沫,瞪着李浩,咬牙切齿:“姓李的,你等着,这笔账我迟早跟你算!”
李浩笑得云淡风轻,端起酥油茶抿了一口:“随时奉陪,不过你们最好先回去治治高反,别在这儿晕过去了,寺里可没担架抬你们。”
张强带着手下灰溜溜地上了租来的越野车,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李浩一眼,可那眼神里,已经多了几分忌惮和无奈。
车队离开后,李浩回到茶肆,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,继续喝他的酥油茶,目光悠远地望着远处的雪山。
一个老喇嘛走过来,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:“年轻人,你这是在做什么?跟那些人吵得那么凶。”
李浩笑了笑,语气平静却坚定:“大师,我在讨个公道,替自己,也替那些被坑得家破人亡的人。”
老喇嘛点点头,眼神里透着几分赞许,没再多问,转身走回寺庙,嘴里低声念着经文,脚步轻得像风。
当天晚上,李浩回到临时租住的民宿,打开手机,登录一个匿名账号,把那段视频上传到各大社交平台,标题简单粗暴:“揭秘‘永信金融’高利贷黑幕,受害者血泪控诉!”
视频里,不仅有王总嚣张的录音,还有李浩精心整理的合同条款截图,清楚标注了年化利率72%的陷阱,以及各种隐藏的霸王条款,像一颗颗钉子,扎得人触目惊心。
他还附上了一段长长的文字,讲述了自己如何被逼债、公司破产、母亲住院的经历,最后写道:“这辆路虎,我开到西藏,不是为了逃债,而是要让‘永信金融’付出代价,让更多人看清他们的真面目!”
视频一经发布,像是点燃了导火索,几个小时内点击量就破百万,评论区被愤怒的网友挤爆了。
“这公司也太黑了!高利贷还敢这么嚣张?年化72%,抢银行都没这么狠!”
“李浩牛逼!一个人单挑黑心公司,这波操作太硬了!”
“报警!这种公司就该查封,把老板抓起来判个十年八年!”
与此同时,“永信金融”的客服电话被愤怒的客户打爆,有人要求退款,有人扬言要报警,甚至还有人在公司门口拉横幅抗议,写着“还我血汗钱”。
王总连夜召开紧急会议,试图公关平息舆论,可视频的传播速度像野火一样,烧得他措手不及。
张强回到杭州后,头痛得像要裂开,不仅仅是因为高反,还因为公司内部已经乱成一锅粥,员工人心惶惶,客户退单如潮。
王总在办公室里指着张强的鼻子破口大骂:“你个废物!去西藏一趟啥都没干成,还让那小子把视频传网上去了!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被骂成啥样了?”
张强低头不敢吭声,心里却暗骂李浩狡猾,硬是把他们玩得团团转,害他这趟白跑不说,还得背锅。
没过两天,监管部门接到群众举报,迅速介入调查,“永信金融”的营业执照被暂扣,银行账户也被冻结,所有业务被迫暂停。
王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四处托关系想摆平,可视频的传播速度太快,连他平时的“保护伞”都不敢再出面,怕被牵连。
李浩这边也没闲着,他联系了一位专做金融诉讼的律师,把“永信金融”的合同漏洞、录音证据、视频截图整理成厚厚一摞,准备打一场硬仗。
律师看完材料,拍着桌子兴奋地说:“这案子稳了!他们的合同违反《合同法》好几条,录音和视频是铁证,法院绝对判你赢!”
李浩点头,眼神里透着股狠劲:“我不只要赢,我还要让他们再也坑不了人。”
为了让证据更扎实,他又通过朋友联系到几个同样被“永信金融”坑害的受害者,收集了他们的合同和催收录音,准备联合起诉。
这些受害者,有的被逼得卖房还债,有的妻离子散,听到李浩的计划后,个个激动得红了眼眶,纷纷表示愿意站出来作证。
开庭那天,李浩穿着简单的夹克,站在法庭上,平静地陈述了自己的遭遇,从创业失败到被高利贷逼债,再到母亲住院的绝望经历,句句真切。
“永信金融”的律师试图狡辩,说视频是偷拍,证据不合法,但法官当场驳回:“合同条款违法在先,录音和视频只是辅助证据,足以证明你们存在欺诈和非法放贷行为!”
庭审中,其他受害者也轮流出庭,讲述了自己被“永信金融”逼得走投无路的经历,法庭上气氛沉重,连旁听席上的记者都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最终,法院判决“永信金融”败诉,李浩的80万债务被重新核算,只需偿还本金30万,所有非法利息一笔勾销。
此外,公司还需赔偿李浩10万精神损失费和5万医疗费,总计15万,其他受害者也分别获赔,金额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。
判决书下来那天,李浩站在法院门口,阳光洒在他脸上,他长出一口气,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终于被搬开。
可他没打算就此收手,他把判决书扫描件发到网上,配文:“正义或许会迟到,但绝不会缺席,那些坑人的公司,总有翻车的一天。”
帖子一出,网络再次炸锅,网友们纷纷点赞:“李浩好样儿的!这波打脸太爽了,教科书级别的反击!”
“‘永信金融’活该!坑人坑到最后把自己坑没了,痛快!”
“支持李浩!希望更多受害者站出来,把这种黑心公司送进监狱!”
没过多久,“永信金融”宣布破产,王总被警方带走调查,涉嫌非法集资、欺诈和敲诈勒索,罪名叠起来,面临至少七年的牢狱之灾。
张强也被公司开除,听说他试图找新工作,但清收行业的名声已经臭了,哪个公司都不敢用他,怕惹上麻烦。
小李和其他手下四散而逃,有的转行去做快递,有的干脆回了老家种地,再也不敢碰这行。
李浩用赔偿的15万,支付了母亲的医药费,还清了30万本金,剩下的钱,他捐给了当地一家慈善机构,专门帮助被高利贷坑害的家庭,让他们也能有翻身的机会。
他没再买新车,而是租了一辆二手皮卡,继续在拉萨周边跑,偶尔帮寺庙运送物资,偶尔给游客当向导,日子简单却充实。
某天,他又来到那家藏式茶肆,老喇嘛看见他,笑着问:“年轻人,你的公道讨到了?”
李浩点头,端起酥油茶,目光柔和:“讨到了,大师,谢谢这地方让我看清了很多事,也让我找回了自己。”
老喇嘛笑而不语,递给他一串佛珠,声音低沉:“心静了,路就宽了,往前走,别回头。”
李浩接过佛珠,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,阳光刺眼,却温暖如春。
他知道,这场与“永信金融”的较量,他赢了,不仅仅是赢回了钱,更是赢回了尊严和底气。
回到杭州后,他重新租了间小房子,墙上挂了一张雪山的照片,旁边是那串佛珠,简单却充满力量。
每当夜深人静,他看着照片,嘴角总会扬起一抹笑:这场仗,打得值!
可故事还没完全结束,“永信金融”破产后,网上陆续冒出其他受害者的爆料,有人晒出类似的合同,有人分享被催收的经历,掀起了一波揭露高利贷的热潮。
李浩看到这些,决定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一篇长文,详细记录从创业到被逼债,再到反击的整个过程,标题就叫:“我如何用一辆路虎,让高利贷公司自食恶果”。
文章一发,阅读量迅速破千万,网友们留言:“李浩,你是真英雄!这故事看得我热血沸腾!”
“学到了!遇到黑心公司,绝对不能怂,证据在手,天下我有!”
“希望国家严查高利贷,这种公司不倒闭,天理难容!”
这篇文章被多家媒体转载,甚至有纪录片导演联系李浩,想把他的故事拍成短片,警醒更多人远离高利贷的陷阱。
李浩婉拒了拍摄邀请,他不想成为公众人物,只想过平静的生活,但他在文章最后加了一段话:“如果你也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,别怕,留好证据,找对方法,总有翻盘的一天。”
这篇文章成了许多受害者的精神支柱,有人照着他的办法收集证据起诉,也有人找到公益律师团,联合起来对抗黑心公司。
半年后,李浩接到老家母亲的电话,她声音里满是欣慰:“浩浩,咱家终于清静了,那些催收电话再也没打来,你爸说,你这回干得漂亮!”
李浩笑着说:“妈,放心吧,我以后会更小心,绝不让你们再受委屈。”
挂了电话,他站在阳台上,看着杭州的夜景,霓虹灯闪烁,车流如织,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。
他开始重新规划未来,找了份自由职业,帮一些小公司做设计咨询,收入虽然不多,但足够养活自己。
周末,他会去郊外爬山,或者去寺庙听听经,日子过得简单却充实。
有天晚上,他翻到那串佛珠,轻轻摩挲着,脑海里浮现出西藏的雪山和经幡。
他突然想到老喇嘛的话:“心静了,路就宽了。”
是啊,心静了,路就宽了,这场与“永信金融”的战争,让他看清了人性的贪婪,也让他学会了如何在绝境中反击。
从隐忍低调到步步为营,再到关键时刻的惊天爆发,李浩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,让那些高高在上的“猎人”明白,有些“猎物”,是他们永远惹不起的。
他打开电脑,开始写一封邮件,联系一家公益组织,打算把自己的经历整理成案例,帮助更多被高利贷坑害的人。
写到最后,他抬头看向窗外,夜空繁星点点,像在诉说新的希望。
这场仗,他打赢了,但更大的仗还在后面,他要用自己的故事,点燃更多人的斗志,让那些黑心公司无处遁形。
李浩关上电脑,嘴角扬起一抹笑,未来的路,他已经准备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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